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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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章
花緋月無語道：“你胖的是肚子，摸臉幹什麽？”
江芷萱：“……”哪裏胖了，這明明是顯懷！
想了想，江芷萱咽下反駁的話，胖就胖吧，她暫時還不知道怎麽和花緋月解釋她覆雜的身世，也不知道肚子裏懷的孩子是不是隨她，到時候要是生出來一棵小樹苗……
所以還是先瞞著吧。
雖然不能反駁花緋月的話，但江芷萱也不想就此承認，幹脆轉移話題：“看來我不在這幾個月，錯過不少啊。”
花緋月眼神閃躲，嘴硬道：“說起這個，我還沒問你呢！若無特殊事件，學院不許請假的，你怎能請那麽久的假？”
“院長同意的。”江芷萱果斷讓聞人清背鍋。
花緋月白了她一眼，“我當然知道是院長同意的，可是院長為什麽同意？知不知道，外頭都怎麽傳的？”
江芷萱好奇：“怎麽傳的？”
花緋月：“說你其實是院長和江城主的私生女，所以院長才會允許你多番破例。”
“胡說——”八道！江芷萱還沒說完，清淵一口茶全噴到了對面的玄清身上。
玄清臉黑了，一面整理，一面怒瞪清淵，喝茶就喝茶，噴什麽？有這麽好笑？
江芷萱嘴角抽了抽，喚來小二重新換了一桌茶點，同時暗暗掐了清淵一把，示意他收斂一點。
“別氣別氣，謠言而已，聽聽就算了。”花緋月見狀，忙寬慰道，順便提了一嘴：“其實這謠言還是從你家傳出來的，所以才傳得有鼻子有眼。”否則誰會懷疑作為滄元界第一人的江黎和天外天學院的院長會有私生女。
江芷萱：“？？”
花緋月解釋：“江城江家不是你們江氏的旁支嗎？他們說當年明微真君夫婦並沒有孩子，你是江城主從外面抱回來的。因為你確實是江家嫡系的血脈，所以當時他們並未懷疑，只以為你是明微真君在外面同別人生的孩子。”
江芷萱差點拍桌，“一派胡言！”從本體分離出來的時候她只是個小娃娃，江黎大概是覺得叫一個小娃娃老祖奇怪，所以對外宣稱她是明微夫婦的女兒。怎麽如今到了他們嘴裏，就成了江黎的私生女？
其實花緋月也挺好奇的，“那院長為何對你這麽好？”
個中理由江芷萱還真不能說，畢竟是院長的隱私，於是她想了一下說：“大概是她想收我為徒吧。”
“好吧，那你打算怎麽處置那些謠言？這種謠言可不能忍，一旦忍了他們就會覺得你是認了，日後無論你取得怎樣的成績，他們都會說因為你是院長的私生女，所以院長才偏著你。”花緋月對此深有同感，謠言雖止於智者，但智者太少了，大部分人都是人雲亦雲。
“此事我會和院長說的，城主會出面解決。至於江家那些人……”她停頓了一下，眼神變冷，“等我接任城主之位，一定會好好懲治他們。”江城的風氣也是時候該改一改了。
茶過三盞，江芷萱和清淵起身回學院，花緋月久未見江芷萱，本來也想跟著一起，被玄清攔下。
花緋月不解，“你攔我做什麽？”
玄清目光幽幽地看她，“人家小兩口，你去湊什麽熱鬧？”
花緋月不樂意了，“我不是有你嗎？難道我回去，你不跟著？”
玄清：“……”
花緋月叉腰：“嗯？”
玄清輕咳了一聲，低聲道：“我的意思是他們更想兩個人獨處，就像我想和你獨處一樣。”
“這還差不多，”花緋月嘴角彎了彎，餘光一瞥正好看到一對年輕夫妻起身離開，妻子大著肚子，丈夫扶著她慢慢走。
“咦，你覺不覺得那對夫妻走路的姿勢和芷萱他們很像啊？”話音剛落，花緋月突然想起江芷萱隆起的腹部，驚得一下子從椅子上坐起來。
玄清莫名其妙：“怎麽了？”
“突然想起有件急事，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花緋月快速說完，不等玄清開口就跑了，還用上了縮地成寸。
玄清：“……”
天樞院，江芷萱說明來意後，聞人清爽快地答應了，“生產後再回學院自然是沒什麽問題，不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對外還是說你們閉關吧。”
江芷萱點點頭，取出準備好的禮物，“這是晚輩一點小心意，請院長笑納。”
聞人清神識一掃竟是滿滿幾大盒紫色花瓣，他楞了一會兒才道：“此物本座正好需要，就不與你客氣了。日後若有何需求只管提。”槃火梧桐木的花瓣有滋養神魂的功效，而他正是因為神魂受傷才遲遲不敢沖擊最後一步。
到了他這個境界，尋常用來滋養神魂的靈植、靈果已經沒什麽用了，唯有仙植、神植才有效果，然對神魂有用的仙植、神植少得可憐。
當年就是聽說江城有槃火梧桐木，他才會去江城。去後才知世上再無槃火梧桐木，只有一棵用江城靈脈供養枯木。
想不到苦尋多年，竟得來全不費功夫。
從院長的房間出來後，清淵就板著臉，江芷萱想裝作沒看見都不行，“你怎麽了？”
清淵瞥她一眼，悶聲道：“你居然把桐花瓣都給了聞人清。”
江芷萱無語道：“院長對我們多有照顧，送一些桐花瓣也是應該的。再說了，你也不需要桐花瓣，回頭我請你喝梧桐果液。”
不得不說，槃火梧桐真不愧是神樹，全身都是寶貝。花、葉、果、莖、樹皮、種子都能用來煉丹，直接服用也能使修為大增，枝幹還能用來煉器。
清淵聞言，心中一動，眸色幽深地看著她，“我現在就想喝。”
“現在？”江芷萱楞了一下，“可是我還沒將梧桐果提煉。”
“我要這樣喝。”清淵說著突然俯身，貼上她的唇。
江芷萱目瞪口呆，擡手推開他，面紅耳赤道：“你瘋了，我們還在天樞院內。”但願聞人清沒註意到，不然羞死了。
清淵下巴抵在她額頭上，聲音低啞：“聞人清這會肯定忙著煉化那些桐花瓣，他不會看到的。”
江芷萱瞪了他一眼，“那也不行！”雙手抵在他胸前，咬唇小聲道：“光天化日之下做這樣的事和禽獸有什麽區別。”
清淵似乎笑了一聲，低沈的嗓音在她耳邊道：“你忘了，我就是啊。”
江芷萱：“……”哦，對不起，我忘記鳳凰是飛禽了。
“芷萱。”花緋月在天樞院外等了好久，才看到江芷萱和清淵走出來。
江芷萱循聲看去，奇怪道：“你怎麽在這？這會你不是應該和玄清一起逛坊市嗎？”
“我特地在這等你，”花緋月不著痕跡看了幾眼江芷萱的肚子，“我有話想和你單獨說。”
江芷萱難得見花緋月這麽認真的表情，轉頭看向清淵，“你在這等我一會兒？”
清淵頷首。
花緋月立即上前攙住江芷萱另一只手臂，順便摸了一下她的脈搏。
然後呆在原地。
還是江芷萱在她眼前搖了搖，她才回神，把江芷萱拉到一邊。
走遠後，還布了一個隔離陣，確認沒人偷聽後，花緋月驚愕道：“你懷孕了！”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話落又覺得自己太誇張，芷萱和瑾瑜真君兩個人這麽親密，懷孕了好像也不是很奇怪，遂又問，“是瑾瑜真君的？”
江芷萱右手撫了撫隆起的腹部，輕輕搖頭。
花緋月：“！！”想到另一種可能，她顫聲道：“不會是……”顧謹言的吧。
江芷萱打斷她道：“這是我一個人的孩子。”
花緋月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不過也明白江芷萱不想提起孩子爹，於是她語重心長道：“女修懷孕生子境界會跌落不說，日後還有照顧孩子。你現在懷孕生子合適嗎？”
江芷萱心中一暖，“花花，我知道你關心我。不過這孩子是我深思熟慮決定生的，不會有事。”
花緋月還是不太能接受，皺眉道：“院長雖然對你好，可是學院只收金丹期以上的弟子，這是死規矩，要是你境界跌落……”
江芷萱拍了怕花緋月的手，示意她安心，“這孩子有些奇特，不會掉境界的，沒準生完孩子我還能進階也不一定。”
“奇特？”
江芷萱點頭，“說來話長，我日後有空再慢慢告訴你。”
見她堅持，花緋月也不好說什麽，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江芷萱的肚子，“什麽時候生啊？”
“四個月後。”
花緋月算了算，六個月前瑾瑜真君還叫清淵真人來著，兩人好像還真沒在一起，“真不是瑾瑜真君的啊？那你們……”
“誰！”她話還沒說完，察覺有人靠近。
兩人齊齊轉頭，只見一個身材高大，俊美不凡的男子手持一柄玄色長劍立在那。
竟然是顧謹言。
不知道是長時間沒見，還是接受了太多記憶的原因，江芷萱如今看他再也沒有當初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三人沈默不語，是顧謹言率先開口，“你……有身孕了？”
他目光落在江芷萱隆起的腹部。
“嗯。”再寬松的衣裙也掩飾不住隆起的腹部，江芷萱坦然承認。
顧謹言喉結上下滾動，艱難道：“是我的孩子？”
江芷萱想也沒想，“是我的孩子。”
顧謹言看了她好一會兒，提醒道：“方才我聽到了。”他本在練劍，聽說她回來了，鬼使神差地來到天樞院。恰好聽到她說四個月後，孩子是他們的。
原來她心裏還是有他的，顧謹言心裏一喜，數日來的陰霾瞬間煙消雲散，空落落的心再次被填滿。
江芷萱揚眉，“那有如何？孩子又不長在你肚子裏，也不用你生，與你何幹？”
顧謹言聞言，滿腔喜悅漸漸散去，心裏堵得慌，“你是不是還在怨我之前在秘境說的話？那並非我本意。我只是不想因為發生那種事而束縛住彼此……”
江芷萱撲哧一笑，打斷了他的話，“當時不願意，現在就願意了？”
顧謹言看了她半晌，“你果然還在怨我。”
江芷萱一噎，“你要這麽想也可以，不過麻煩你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並不想見到你。因為每次見到你，我就想回去把當年的自己抽醒。”
顧謹言不敢置信地後退了兩步，“你就這般恨我？”
江芷萱不解，“顧謹言，當初你不是很煩我糾纏你嗎，如今我不糾纏你了，你不是應該高興嗎？”
“我不是，”顧謹言難堪地閉上眼，揭開最不想面對的過往，“江城主很早以前來找過我，他說……”
“說了這麽久應該說完了吧？”
顧謹言還沒說完，一個低沈華麗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他沒說完的話哽在喉間，薄唇抿得發白。
清淵若無其事，走到江芷萱面前，習慣性的一手環住她的腰，一手扶著她的手臂，“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
江芷萱轉頭和花緋月打了個招呼，便由著他摟著走。走了幾步，突然回頭，“你剛才是想說我老祖找你說過一些我們不合適，讓你別打我註意的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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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緋月無語道：“你胖的是肚子，摸臉幹什麽？”
江芷萱：“……”哪裏胖了，這明明是顯懷！
想了想，江芷萱咽下反駁的話，胖就胖吧，她暫時還不知道怎麽和花緋月解釋她覆雜的身世，也不知道肚子裏懷的孩子是不是隨她，到時候要是生出來一棵小樹苗……
所以還是先瞞著吧。
雖然不能反駁花緋月的話，但江芷萱也不想就此承認，幹脆轉移話題：“看來我不在這幾個月，錯過不少啊。”
花緋月眼神閃躲，嘴硬道：“說起這個，我還沒問你呢！若無特殊事件，學院不許請假的，你怎能請那麽久的假？”
“院長同意的。”江芷萱果斷讓聞人清背鍋。
花緋月白了她一眼，“我當然知道是院長同意的，可是院長為什麽同意？知不知道，外頭都怎麽傳的？”
江芷萱好奇：“怎麽傳的？”
花緋月：“說你其實是院長和江城主的私生女，所以院長才會允許你多番破例。”
“胡說——”八道！江芷萱還沒說完，清淵一口茶全噴到了對面的玄清身上。
玄清臉黑了，一面整理，一面怒瞪清淵，喝茶就喝茶，噴什麽？有這麽好笑？
江芷萱嘴角抽了抽，喚來小二重新換了一桌茶點，同時暗暗掐了清淵一把，示意他收斂一點。
“別氣別氣，謠言而已，聽聽就算了。”花緋月見狀，忙寬慰道，順便提了一嘴：“其實這謠言還是從你家傳出來的，所以才傳得有鼻子有眼。”否則誰會懷疑作為滄元界第一人的江黎和天外天學院的院長會有私生女。
江芷萱：“？？”
花緋月解釋：“江城江家不是你們江氏的旁支嗎？他們說當年明微真君夫婦並沒有孩子，你是江城主從外面抱回來的。因為你確實是江家嫡系的血脈，所以當時他們並未懷疑，只以為你是明微真君在外面同別人生的孩子。”
江芷萱差點拍桌，“一派胡言！”從本體分離出來的時候她只是個小娃娃，江黎大概是覺得叫一個小娃娃老祖奇怪，所以對外宣稱她是明微夫婦的女兒。怎麽如今到了他們嘴裏，就成了江黎的私生女？
其實花緋月也挺好奇的，“那院長為何對你這麽好？”
個中理由江芷萱還真不能說，畢竟是院長的隱私，於是她想了一下說：“大概是她想收我為徒吧。”
“好吧，那你打算怎麽處置那些謠言？這種謠言可不能忍，一旦忍了他們就會覺得你是認了，日後無論你取得怎樣的成績，他們都會說因為你是院長的私生女，所以院長才偏著你。”花緋月對此深有同感，謠言雖止於智者，但智者太少了，大部分人都是人雲亦雲。
“此事我會和院長說的，城主會出面解決。至於江家那些人……”她停頓了一下，眼神變冷，“等我接任城主之位，一定會好好懲治他們。”江城的風氣也是時候該改一改了。
茶過三盞，江芷萱和清淵起身回學院，花緋月久未見江芷萱，本來也想跟著一起，被玄清攔下。
花緋月不解，“你攔我做什麽？”
玄清目光幽幽地看她，“人家小兩口，你去湊什麽熱鬧？”
花緋月不樂意了，“我不是有你嗎？難道我回去，你不跟著？”
玄清：“……”
花緋月叉腰：“嗯？”
玄清輕咳了一聲，低聲道：“我的意思是他們更想兩個人獨處，就像我想和你獨處一樣。”
“這還差不多，”花緋月嘴角彎了彎，餘光一瞥正好看到一對年輕夫妻起身離開，妻子大著肚子，丈夫扶著她慢慢走。
“咦，你覺不覺得那對夫妻走路的姿勢和芷萱他們很像啊？”話音剛落，花緋月突然想起江芷萱隆起的腹部，驚得一下子從椅子上坐起來。
玄清莫名其妙：“怎麽了？”
“突然想起有件急事，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花緋月快速說完，不等玄清開口就跑了，還用上了縮地成寸。
玄清：“……”
天樞院，江芷萱說明來意後，聞人清爽快地答應了，“生產後再回學院自然是沒什麽問題，不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對外還是說你們閉關吧。”
江芷萱點點頭，取出準備好的禮物，“這是晚輩一點小心意，請院長笑納。”
聞人清神識一掃竟是滿滿幾大盒紫色花瓣，他楞了一會兒才道：“此物本座正好需要，就不與你客氣了。日後若有何需求只管提。”槃火梧桐木的花瓣有滋養神魂的功效，而他正是因為神魂受傷才遲遲不敢沖擊最後一步。
到了他這個境界，尋常用來滋養神魂的靈植、靈果已經沒什麽用了，唯有仙植、神植才有效果，然對神魂有用的仙植、神植少得可憐。
當年就是聽說江城有槃火梧桐木，他才會去江城。去後才知世上再無槃火梧桐木，只有一棵用江城靈脈供養枯木。
想不到苦尋多年，竟得來全不費功夫。
從院長的房間出來後，清淵就板著臉，江芷萱想裝作沒看見都不行，“你怎麽了？”
清淵瞥她一眼，悶聲道：“你居然把桐花瓣都給了聞人清。”
江芷萱無語道：“院長對我們多有照顧，送一些桐花瓣也是應該的。再說了，你也不需要桐花瓣，回頭我請你喝梧桐果液。”
不得不說，槃火梧桐真不愧是神樹，全身都是寶貝。花、葉、果、莖、樹皮、種子都能用來煉丹，直接服用也能使修為大增，枝幹還能用來煉器。
清淵聞言，心中一動，眸色幽深地看著她，“我現在就想喝。”
“現在？”江芷萱楞了一下，“可是我還沒將梧桐果提煉。”
“我要這樣喝。”清淵說著突然俯身，貼上她的唇。
江芷萱目瞪口呆，擡手推開他，面紅耳赤道：“你瘋了，我們還在天樞院內。”但願聞人清沒註意到，不然羞死了。
清淵下巴抵在她額頭上，聲音低啞：“聞人清這會肯定忙著煉化那些桐花瓣，他不會看到的。”
江芷萱瞪了他一眼，“那也不行！”雙手抵在他胸前，咬唇小聲道：“光天化日之下做這樣的事和禽獸有什麽區別。”
清淵似乎笑了一聲，低沈的嗓音在她耳邊道：“你忘了，我就是啊。”
江芷萱：“……”哦，對不起，我忘記鳳凰是飛禽了。
“芷萱。”花緋月在天樞院外等了好久，才看到江芷萱和清淵走出來。
江芷萱循聲看去，奇怪道：“你怎麽在這？這會你不是應該和玄清一起逛坊市嗎？”
“我特地在這等你，”花緋月不著痕跡看了幾眼江芷萱的肚子，“我有話想和你單獨說。”
江芷萱難得見花緋月這麽認真的表情，轉頭看向清淵，“你在這等我一會兒？”
清淵頷首。
花緋月立即上前攙住江芷萱另一只手臂，順便摸了一下她的脈搏。
然後呆在原地。
還是江芷萱在她眼前搖了搖，她才回神，把江芷萱拉到一邊。
走遠後，還布了一個隔離陣，確認沒人偷聽後，花緋月驚愕道：“你懷孕了！”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話落又覺得自己太誇張，芷萱和瑾瑜真君兩個人這麽親密，懷孕了好像也不是很奇怪，遂又問，“是瑾瑜真君的？”
江芷萱右手撫了撫隆起的腹部，輕輕搖頭。
花緋月：“！！”想到另一種可能，她顫聲道：“不會是……”顧謹言的吧。
江芷萱打斷她道：“這是我一個人的孩子。”
花緋月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不過也明白江芷萱不想提起孩子爹，於是她語重心長道：“女修懷孕生子境界會跌落不說，日後還有照顧孩子。你現在懷孕生子合適嗎？”
江芷萱心中一暖，“花花，我知道你關心我。不過這孩子是我深思熟慮決定生的，不會有事。”
花緋月還是不太能接受，皺眉道：“院長雖然對你好，可是學院只收金丹期以上的弟子，這是死規矩，要是你境界跌落……”
江芷萱拍了怕花緋月的手，示意她安心，“這孩子有些奇特，不會掉境界的，沒準生完孩子我還能進階也不一定。”
“奇特？”
江芷萱點頭，“說來話長，我日後有空再慢慢告訴你。”
見她堅持，花緋月也不好說什麽，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江芷萱的肚子，“什麽時候生啊？”
“四個月後。”
花緋月算了算，六個月前瑾瑜真君還叫清淵真人來著，兩人好像還真沒在一起，“真不是瑾瑜真君的啊？那你們……”
“誰！”她話還沒說完，察覺有人靠近。
兩人齊齊轉頭，只見一個身材高大，俊美不凡的男子手持一柄玄色長劍立在那。
竟然是顧謹言。
不知道是長時間沒見，還是接受了太多記憶的原因，江芷萱如今看他再也沒有當初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三人沈默不語，是顧謹言率先開口，“你……有身孕了？”
他目光落在江芷萱隆起的腹部。
“嗯。”再寬松的衣裙也掩飾不住隆起的腹部，江芷萱坦然承認。
顧謹言喉結上下滾動，艱難道：“是我的孩子？”
江芷萱想也沒想，“是我的孩子。”
顧謹言看了她好一會兒，提醒道：“方才我聽到了。”他本在練劍，聽說她回來了，鬼使神差地來到天樞院。恰好聽到她說四個月後，孩子是他們的。
原來她心裏還是有他的，顧謹言心裏一喜，數日來的陰霾瞬間煙消雲散，空落落的心再次被填滿。
江芷萱揚眉，“那有如何？孩子又不長在你肚子裏，也不用你生，與你何幹？”
顧謹言聞言，滿腔喜悅漸漸散去，心裏堵得慌，“你是不是還在怨我之前在秘境說的話？那並非我本意。我只是不想因為發生那種事而束縛住彼此……”
江芷萱撲哧一笑，打斷了他的話，“當時不願意，現在就願意了？”
顧謹言看了她半晌，“你果然還在怨我。”
江芷萱一噎，“你要這麽想也可以，不過麻煩你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並不想見到你。因為每次見到你，我就想回去把當年的自己抽醒。”
顧謹言不敢置信地後退了兩步，“你就這般恨我？”
江芷萱不解，“顧謹言，當初你不是很煩我糾纏你嗎，如今我不糾纏你了，你不是應該高興嗎？”
“我不是，”顧謹言難堪地閉上眼，揭開最不想面對的過往，“江城主很早以前來找過我，他說……”
“說了這麽久應該說完了吧？”
顧謹言還沒說完，一個低沈華麗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他沒說完的話哽在喉間，薄唇抿得發白。
清淵若無其事，走到江芷萱面前，習慣性的一手環住她的腰，一手扶著她的手臂，“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
江芷萱轉頭和花緋月打了個招呼，便由著他摟著走。走了幾步，突然回頭，“你剛才是想說我老祖找你說過一些我們不合適，讓你別打我註意的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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